许氏人傻钱多,又大度。
这些年,让老太太攒了五万多两。
可当初裴氏出来逛街,被许氏当众抓住。
侯府为了补嫁妆,老太太一口气还了三万。
还有两万,当初许氏和离,将侯府搬成个空壳,她又花了两万修缮侯府。
即便如此,侯府也显得极其……
呃,贫民风。
毕竟,许氏一个屏风就花两万。
可现在,整座侯府加起来才花两万。
当真,家徒四壁。
有一说一,许氏赚钱能力,当真少有。若是男儿,只怕皇商也能争一争。
只不过,她也看不上。
老太太由奢入俭难啊,当年吃不完的鲍鱼燕窝,如今……
隻配吃粉条。
“娘,三百两只怕有些少……”裴氏捏着手中银票,看着老太太。
老太太气得直仰:“老娘真是欠了你的!”
她还剩六千多两,那是她的棺材本啊!!
跟着许氏过了十八年好日子,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生活。
裴氏入门一年,一再削减府中吃穿用度,丫鬟怨声载道,她又何尝不是?
许氏极其看重吃穿,春夏秋冬的衣裳,都是掌柜亲自上门量身。
头面更是毫不小气的买买买。
裴氏呢?不提也罢。
“再给两百两!”老太太恨恨道。
裴氏捏着五百两银票,瞧见老太太眼底的厌烦,微微咬住下唇。
“娘,实在是咱家最近不顺。姣姣想要拜一拜……”
“您瞅瞅,自从侯爷和离,被陛下斥责降职。”
“淮哥儿乡试,分到屎号,又大病一场,好好的解元成了陆砚书的。”
“这一桩桩,一件件,您说是不是?”裴氏语气柔柔,说话有理有据,竟让老太太平息了怒气。
老太太神色微动。
陆景瑶突的开口:“咱家所有的气运,好像都到了陆朝朝身上。”
“她讨国债,当昭阳公主……”
“咱家越来越倒霉。”陆景瑶随口嘟囔着。
老太太眼睛猛地一变。
裴氏看了眼老太太,又见女儿轻轻摇头,裴氏便闭了嘴。
“听说啊,有的人会吸气运……”陆景瑶斟酌说道。
“难怪今年如此不顺!”
“这死丫头,当初就该溺毙!”老太太眼底露出一丝狠意。
“现在她被许氏护着,咱们还能做什么?”老太太怒斥一句,隻恨当初没除掉陆朝朝。
“孙女听说,生辰八字可以借命,若是能把她的命借出去就好了。”陆景瑶不经意说道。
老太太眉头微跳。
老太太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,便不再说话。
待老太太离开,裴氏才心疼的抱着陆景瑶。
屋中四处点了熏香,仿佛都盖不住那股臭味。
“娘,瑶瑶好不甘心!”
“委屈我的瑶瑶了,你放心,娘定给你报仇。她那条贱命,我看有几天可以借!”裴氏捏着五百两。
“娘,你去朱雀街看看。”
裴氏一愣:“朱雀街?那边住的都是前朝罪臣。”
甚至前朝皇室薛家,都住在此处。
先皇推翻前朝后,为表现仁义,并未将皇室赶尽杀绝。
也因着这一举措,笼络了许多前朝臣子,继续为北昭效力。
但皇帝,对于朱雀街的监视,从未停止。
毕竟,皇帝也不知朝中还有多少人,心系前朝。
“薛家还想推翻北昭呢。”
“可唯一的皇室血脉,快不行了……”
裴氏眼睛一亮。
陆朝朝是昭阳公主,皇帝亲信。
前朝皇室薛家,必定恨到极致。
若能借命陆朝朝,给薛家续命,薛家,只怕毫无顾忌!
天一亮,裴氏悄无声息的将姘头送出了门。
送到城外十里。
“你剃度出家吧,三日后,我接你回府。”
“以高僧身份住在侯府。”
男人当即欢天喜地的离开。
裴氏又返回城中,借故在朱雀街附近转悠一圈儿。
倒也不曾与薛家接触,她还不想死。
隻隐隐透露出昭阳公主八字硬,气运强,难怪陛下收她为义女。
引起薛家兴趣。
“万万不可将朝朝的八字遗失,当心被有心人借运借命。”裴氏看着丫鬟,丫鬟将白纸藏在荷包中。
两人又在城中转悠一圈,这才施施然回府。
一进侯府大门。
“写八字的纸可还在?”她问道。
丫鬟一摸荷包,果然,荷包中空空如也。
裴氏笑的见牙不见眼,摸了粒碎银子赏给丫鬟,丫鬟这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