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着,咱的牛车,是他们推回来的啊?”
“难怪怨气这么重……”谢玉舟惊愕的瞪大眼睛,果然,陆朝朝能使诡推车。
阿蛮震惊的半响回不过神来。
“乖乖,活了这么多年,还是头回遇到这种事。”
好在,有惊无险,安全回村。
随即心疼的看着老牛,这可是她卖了半年螺蛳粉才买回来的牛车。
谢玉舟见老牛受伤,干脆也不上去,就随她一同走路进村。
此刻已是深夜,村中早已关门闭户。
听得门外动静,有人偷偷掀开窗子瞥了一眼,见到阿蛮,砰的……一声。
立马关上窗。
“我是棺生子,生来不祥,村里不爱与我说话。”她尴尬的笑笑,神色间有几分失落。
“怎会是不祥呢?母亲已死,你还能平安出生,这应当是天大的幸运才对。”
“你能好好活着,去世的母亲应当很欣慰。”
阿蛮一怔,突然觉得,这大大咧咧的小少年,有几分佛性。
“好,我定好好活着。”
“我还没找到渣爹,还未给母亲交差呢。”
她在村子里生活十几年,村里人人避她如蛇蝎。除了祖母,整个村子都不与她说话。
如今,多了两个小伙伴,反倒别有趣味。
几人穿过村子,一路来到山脚下的小院前。
阿蛮指了指身后那座郁郁葱葱的大山,嘴角弥漫着苦涩:“我母亲,就是进那座山失踪的。回来时,腹中已经怀上我。”
“我曾无数次想要进山,但山中有迷雾,又有妖邪,只能在外围徘徊。曾进山好几次都无功而返。”
“罢了,不提这些烦闷之事。”
山脚下的独户小院略显清幽,木门紧闭,栅栏做围墙,里边种着不少青菜。
“祖母,我回家啦,快开门呀。”月色下,她的声音有些突兀。
没一会儿,屋内点起灯。
老人盘跚着脚步打开木门。
“祖母,我回来啦。这是我今日认识的两位小恩人,来家中借宿。”她笑眯眯的,老人瞧见她的瞬间,目光却是陡然一沉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今日……今日是你订婚的日子!”
阿蛮眼眸微深,低垂着头。
“唔,阿蛮不想嫁人了。想守着祖母,一直留在祖母身边。”她眼中泛着泪意,哄着老太太。
老太太狠狠拍了下她的手背,手背都有些红。
“你陪着我做什么?我这么大把年纪,迟早会死的!你若无依无靠,将来谁给你撑腰?”
“那家人是屠户,有杀气,定能镇住你的八字!”
“你快回去!早些成婚,我也早些心安!”
“你天天缠着我做什么,你命格不好,留在我身上,会克我!”老太太怒目而视,说话尽显刻薄。
阿蛮低垂着头,大滴大滴眼泪往下落。
“我不想成婚,也不想害人了。若祖母怕我,我便搬去母亲的坟边,支个茅草屋,也能度日!”
气得老太太一个倒仰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谢玉舟从门外露出个脑袋:“奶奶,那家人死了。听说屠户前些年造了杀孽,昨日仇家上门寻仇,全家都被杀了。”
“连鸡蛋都被摇散黄了。”
老太太一滞。
“阿蛮姐姐她还……”
“玉舟!”阿蛮突然厉声呵斥,打断谢玉舟的话。
谢玉舟捏着嘴巴,不敢再说她跳河的事。
老太太仔细的看着她,见她衣裳有几分腥气,有种从水里爬起来又烤干的味道。
头髮上还挂着干枯的水草。
老太太眼眶微热,恶狠狠道:“还不快进来,在门外站着做什么!”
小老太太脚步快,推开阿蛮的手,快步朝屋内走去。
一边走,一边偷偷抹泪。
“这该死的贼老天,不是什么好东西!害了我,又害了蛮丫头!”屋内隐隐传来老太太的咒骂声。
待几人将东西搬进屋。
桌上已经点起油灯,油灯劈里啪啦的燃着。
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面,以及四四方方的泛着焦黄的小点心。
“这叫蛋糕。快尝尝,祖母做点心可是一绝!”
两个小家伙像逃荒的难民,直直的衝上桌。
入口香甜无比,是从未吃过的味道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陆朝朝突的眼睛瞪大,狠狠拍着喉咙。
吓得阿蛮慌忙给她倒了杯水,就着水,才将蛋糕咽下去。
“你慢些,家中还有呢。这是祖母家乡美食,她想家时就会吃上几块。”
桌上放着三个大碗,大碗上用盘子扣着。
阿蛮揭开盘子。
“这是什么?好浓郁的香气……奶奶,你做饭真快!”谢玉舟进门才眨眼的功夫,面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