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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微弱的哭声在车里响了起来。

江蓠仰面朝天地瘫着,身下一片粘湿,她光着两条腿哭得直抽抽,红肿的花心吐着白沫,浑似被土匪欺负了。

楚青崖从暗格里抽出绢帕,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拭,拨开花瓣,里头敏感至极,碰碰就要流水。

他草草整饬完,想说几句话安慰,江蓠抽噎道:“你过来。”

他俯下身,她带着鼻音道:“再近点儿。”

楚青崖凑近她的脸,“啪”地一下,清脆的耳光落在右颊上。

“我可是没把你弄舒服?”他把左脸伸给她。

江蓠的手僵在半空,收回来,泄气地闭目休憩。

胡闹了一遭,马车晃起来骨头都酸疼,她也睡不着,抱着脱下的中衣,眼角挂着泪珠,看着可怜极了。

楚青崖道:“我只是说说而已,薛湛是狗吗,他耳朵那么尖,连这个也听得到?”

“你才是狗!”江蓠睁眼骂道。

他听不到,车夫总能隐约听个响吧!

“驾车的要是敢乱说,早就死八百回了,你别担心。”他的语气软下来,“你不喜欢,下次就不在这了……不过你不是主动得很?”

江蓠吸了吸鼻子,又道:“你过来。”

楚青崖配合地伸过左脸,她说:“右边。”

他换了一边,江蓠又“啪”地一下扇在刚才的红印上。

这样打着才疼。

她抹着眼泪,嗓音发颤,“你不是说这几年不想要孩子吗!”

楚青崖语塞,理了理她散开的长发,“刚才你……”

触到她埋怨的眼神,他改口道:“情之所至,没来得及出来。”

江蓠道:“你上一次‘情之所至’,是忘了跟我说第二天家里要来六个朝廷大员、六个诰命夫人做客!”

“……嗯。”他承认,“以后不会了。太医说就你这身子,头一年不要想怀孕……”

“万一有了怎么办啊?”江蓠急切道,“这一次没怀上,还有下一次、下下次,你能保证都怀不上吗?”

楚青崖叹了口气,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
江蓠哼了声,“我告诉你,别想给我灌避子汤,那东西伤身的,你以后去书房睡,或者我去书房睡。”

“谁要灌你汤了?你连先前养身子的药都不肯喝。”

楚青崖叫老太医制的药还没做好,也就没跟她说这件事,只问:“你怎么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坏?你对我但凡有对薛湛十分之一的尊重……”

“又提他!你这人就是斤斤计较,一副小心眼,见到比你好的就要踩着他。”

楚青崖被气了个仰倒,“你说我小心眼?我送我夫人去国子监读书,让她天天围着别的男人转,天天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,我小心眼?还有,谁说他就比我好?他看起来是君子,谁知道私下里的德行怎么样!伪君子我见得多了,像我这样的真小人反倒没几个。我真心同你讲,像你这样大的脾气,就算没嫁给我,也未必跟他是一路人,我们好歹门当户对,你嫁了他,除了得个教书先生,哪还跟他有别的话说?他要是真君子,白天都不伺候你,晚上关了门也只会一个样式……”

江蓠捂住耳朵,头痛欲裂,“我知道你嘴巴能说,论口才你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,求求你别叫了,烦死了!”

楚青崖说了最后一句:“让我跟你分房睡,想都不要想,我要跟你睡一辈子,叫你下辈子也记得我的好。”

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肮脏的东西!

江蓠不寒而栗。

一路上再无多话,回到尚书府,她实在精力不济,泡完澡往床上一躺,什么都不管了,让他吩咐管事料理年货去。

腊月里,官署的公务不多,早朝也无甚大事,今年该办的都办完了。老祖宗传下来的惯例,年关将近,衙门里的官吏就无心当差了,每日都是点个卯,坐在值所里七嘴八舌地拉家常,等厨房做两顿饭填肚子,上峰来了才做出个勤恳写公文的模样。

楚青崖对此心知肚明,并不严管,自己亦是点个卯就走,去宫中查小皇帝的学问,看看奏章,和薛阁老商量齐王之事。

萧铭还未从封地启程来京,上奏说世子病了,他王妃又早逝,修道多年府中没个体己的女眷,须得他亲自照顾儿子养病,正旦的大朝会定是赶不上了,但正月十五应能来宫中赴元宵宴。

这个借口连敷衍都算不上,历来拖延都是讲孝道,照顾老父老母,哪有照顾小儿的?就是说封地闹了盗匪也比这个强。楚青崖认为他胆子这么大,定有谋划,不可能坐以待毙,把兵部尚书叫来筹划京畿布防,同时令探子盯紧了乾江省。

内阁六个人,就属楚青崖最年轻,一副铁打的身子骨,八字还硬,先帝给了他绝对的权柄,就是为了让他好好辅佐独生子。他入阁一年整,自觉比去年这时稳重了些,薛阁老也是这么看的,还夸他:

“成了家果然就不一样了。我家那个侄孙过了年就要定亲,也让他爹欢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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